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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观社会

类型:纪录片法国1974

主演:菲德尔·卡斯特罗,居伊·德波,勃列日涅夫,雅克·杜克洛,布埃纳文图拉·杜鲁蒂

导演:居伊·德波

飘雪云1

剧情介绍

盖伊·德波对消费社会的电影分析基于他颇具影响力的著作《景观社会》。

原文地址:http://www.qh505.com/blog/post/4937.html

墓碑上标注着的是时间,1822-1826,1930-1934,为什么出生和死亡时间都离得这么近?蒙面的首领告诉大家的是,墓碑上的数字记录的其实是生前和朋友共度的时光,而不是生卒之年,于是他高举着酒杯,在最后的祝酒词中说:“咱们为友谊干杯!”

为友谊干杯,友谊之年超越了生死纪年,似乎也在清除时间的固有属性,甚至在解构关于个体历史的陈见,那么,在这个用“-”号隔开的数字里,是不是也会有分离的现实?友谊天长地久建构了一种总体,而高举酒杯为友谊干杯,是一种融合,但是为什么首领蒙着面具?一部电影,以及一部电影里插入的电影,在这种嵌套的故事里,分离其实不可避免,甚至是隔阂式的分裂,当居伊·德波引用这些影像来阐述他的“景观社会”的时候,是不是故意用这种片段式的分离来制造效果,来实践观点?

甚至还是图像。从一本图书的阅读,到一部电影的浏览,时间上已经跨越了四个月,那个“-”间隔符号横亘在某段个体的历史中,这一历史并不具有总体性,甚至在4个月之后我已经很难回想曾经度过的那些文字,而当文字变成可以插入的断片影像,变成分散式的图片,图像世界已经成为一种无可逃避的现实,“无疑,我们的时代……偏爱图像而不信实物,偏爱复制本而忽视原稿,偏爱表现而不顾现实,喜欢表象甚于存在……”在图书里,居伊·德波曾经引用费尔巴哈《基督教的本质》里的这一段话开篇,是为了阐述“神圣之物仅仅是个幻觉,而世俗之物才是真理”的社会现实,那么以电影的方式建立《景观社会》的另一个文本,是不是也在表明这么一个观点:“世界图像的专业化已经完成,进入一个自主化的图像世界,在那里,虚假物已经在自欺欺人。”

自欺欺人,不是为了让世界成为景观,而是在取消了生卒之年的总体性中,找到那种被结合起来的“友谊”,“景观并非一个图像集合,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社会关系,通过图像的中介而建立的关系。”裸替女人的照片是图像,比基尼女郎的照片是图像,随时插进来的电影片段是图像,居伊·德波似乎就是以反图像的方式来反对景观社会,反对分离的存在,反对商品拜物教,反对虚假的循环时间,反对“以异化的口号反对异化”的无产阶级革命。

“每一种情感都只是生活的某一独特方面,而不是生活的全部,生活通过情感的多样性喷薄而出,并在这些多样性的综合中再次辨识自己。”这里其实是两个过程,一个过程是通过情感表达生活的多样性,第二个过程则是把多样性看成是一种整体,在整体中辨识自己。两个过程并不都会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出现,甚至在只表现为第一种状态的时候,生活本身就走向了分离的存在,“生活庞大的景观,一切都沦为了表象。”在表象世界里,世界精彩纷呈,生活千姿百态,那些漂亮的模特展示着身材,展示着服饰,并把美外化为一种欲望,于是,生命中存在的那个真实的自我又在何处?

“景观的分离性本身,也是世界统一体的一部分。”依然是表象,所以在景观社会里,分离无可避免,甚至成为世界的统一体的一部分,在这个统一体中,一切都被图像化了,一切都被表象化了,一切都被生产化了,“简单图像变成了真实存在和有效的催眠。”也就是在这样的社会里,景观之存在,必定会有观者存在,它提供了一种必然存在的主体,“景观使观者结合在一起,只有他们和那使他们彼此隔绝的内核享受欢乐。”所以,景观是彼此隔绝的统一体。

统一了观者,统一了生产,统一了权力,于是在这个图像的世界里,我们观看女人表演,我们听见政客演讲,我们畅想登月计划,我们注视战争爆发,我们也投身到城市建设中,而这个统一的背后是什么?“景观就是资本。”这是居伊·德波对现存世界的本质做出的判断,这是他“批判理论”的肇始,资本是什么?资本是经济社会的生产,“经济对社会生活进行统治:从存在滑向拥有,从拥有面向显现。”资本是政治社会的权力,“生产者的分离和隔绝,滋养了等级制。”

从世界的分离存在到整体性,其实都是一种谎言,它辐射到经济、生活、政治方方面面,而在这个资本主义逐渐发展甚至走向高度发展的社会,景观社会通过商品拜物教而实现了统治。“我们最熟悉的敌人——商品。”商品是产生的结果,也是生产进程,当工业革命成为发展的动力,当分工成为社会的形态,当机器大生产成为效率的代名词,我们在一个商品社会里,陷入了“伪造的合法化”的困境中,那些女人,那些表演,那些感官刺激,都主宰了日常生活,而观者便成为了消费者,当大众的激情获得满足。居伊·德波说,消费带来的是平庸化,导致这一原因的是商品的贫乏,而商品的贫乏化也是生过程的贫乏——那些被观者注目的明星便是这种贫乏的表现,他们是没有深度的对象,是狂热的观众虚伪享受的目标,当然也是景观社会图像化存在的符号。

“整个社会都是商品的肖像。”消费文化,消费宗教,消费日常生活,所以,“我们是活生生的生产者吗?我们真的生活着吗?在这个被重新考量的社会里,这个一切与我们相关联的东西都不再属于我们的时代,这算是生活吗?”这样一个疑问的关键点是,当商品成为统治力,当人们信仰拜物教,在物化而异化的过程中,还有生活的多元化吗?还有空间的独特性吗?整个社会都像一个工厂,城市化成为绝对的统治,而空间成为布景,在这样一个景观社会里,时间也被生产,变成了可交换的时间,变成了循环的虚假时间,日常生活变成了“假自然”,于是它在循环中,在生产中,也变成了商品,而这种商品化的时间,取消的就是时间不可逆的性质。

过去和未来,都变成了现在的时间,个人没有了自己的历史,而在这种一次次复制和欣赏的时间里,与不可逆时间相悖的循环时间统治着人们的生活,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,历史呈现为一种被统治的时间,而背后的统治则是那个权力。“生产者的分离和隔绝,滋养了等级制。”所以当居伊·德波转向政治生活的时候,这种景观社会就变成了官僚主义统治下的权力社会。在他看来,资本主义本来也是革命者,它打破了封建专制,它使物质不断增长,它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,但是当生产者被分离,当生产的过程和目的都变成商品,当商品的平庸化制造了拜物教,它反而推动了景观社会的形成,而所有的历史都变成了前历史。

那么无产阶级呢?和当初的资产阶级一样,也是革命的阶级,“历史中仅有的两个革命的阶级: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。”但是他们的革命任务不同,方式不同,其结果也不同。但是当无产阶级建立了政权,最后是不是会改写景观社会的形态?但是权力是不是还在?是不是商品还在?其实无产阶级革命建立的政权最可怕的地方是,把权力变成商品,然后在官僚主义下变成一种统治性的极权——极权其实就是一个商品,就是一种拜物教,当官员们为了一个中心化的权力而依附于他的时候,当统治者成为“绝对的人”,还有什么独特性,还有什么多元性?

电影里喊出的是“希特勒就是战争。”但是在真实的政治生活里,当集权者在台上演讲的时候,插入的电影却是《波坦金战舰》里那段最著名的敖德萨台阶,人们在哭喊,人们在挣扎,人们在流血,人们在死去,而持枪的人却从高处走下,俯瞰的世界就是一个等级制的社会,而所谓的无产阶级早已在这种恐怖世界中失去了力量,抹除了历史,甚至颠覆了使命。“执政的极权意识形态阶级是一个颠倒的世界的政权:它越是强大,就越是断定自己不存在,而它的力量首先用来断定它的非存在。”居伊·德波如此批判意识形态中的极权统治,就是回到了景观社会的伪神圣性:“景观让人们看到的是一个既在场又不在场的世界,这是一个商品的世界,它统治着所有被经历的东西。”

让批判回到批判,让革命重新革命,“景观从现实中夺走的,现在必须从景观那里夺回,那些景观中的剥夺者,必须轮到他们被剥夺。”居伊·德波提到了“情境主义者”:“他们将重新踏入历史。”而情境主义者就是那一个书写历史的人,“革命不能以异化的口号反对异化”,所以目的只有一个:要彻底摧毁这个社会,就像他在五月风暴中的那句口号一样:“打倒景观式的商品社会!”而贴在墙上的另一句革命口号是:“快跑,旧世界在你身后。”

旧世界,必须在转身中才能放置在身后,而且要永不回头,包括革命理论,革命行动,批判思想,以及工人委员会的组织,都需要在这转身之后走向前方,“直到火与木材合为一体,才能真正传达它的本性”,这是历史的本性,这是革命的本性,这是批判的本性,这是情境主义者的本性,“人类的时间化,正如它通过社会中介所进行的那样,与时间的人类化相等。时间的无意识运动在历史意识中表现出来,并且变成真实的存在。”所以在以图像犯规图像存在的电影中,在取消了生卒之年的非真正历史之后,居伊·德波插进了那部电影:指挥官骑着战马,拿着马刀,然后对着荷枪实弹的战士说:“密歇根第五和第六队,前进!跑起来!加速!冲啊!”所有的目标都在前方,所有的历史都在前方,所有的革命都在前方——而身后,只留下那个分离的、图像化的、生产性的、商品拜物教的景观社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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